Asaja置頂很重要

*我寫了一個開放式結局，想當成戀愛的就當作戀愛，想當成親情的就當作親情，未來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寫這篇其實只是想好好搞清楚我對日菜的看法。

*文長接近1.3萬，請自行斟酌閱讀時間。

1

　　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後開始的了，等我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是那樣了，大概早就過了很久很久，只是我一直都不知道這份感情該如何定義而已。

　　時常能聽見有人說我是天才，我倒是不曾覺得自己是天才，只知道沒有人跟我一樣，更何況還有只有他們知道，而我想了十七年也不曾理解過的事情，像我這樣的人怎麼能說是天才呢？真奇怪。

　　就像……我都不知道──原來從小到大對身邊最親近的人付出的感情，甚至不是單純的親情。

　　不過也不是別人告訴我的，就只是有那麼一天，透過學生會的諮詢箱，遇到了寫著「想要找不認識的人商量」的同學，於是我便將她請來了學生會辦公室，一對一聽她的困擾，接著我聽見是戀愛煩惱，想要給對方意見的時候，腦裡浮出的畫面讓我想到了自己的處境。

　　不是吧──恍然大悟的那一瞬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害怕自己的一舉一動給對方帶來不好的印象，所以會猶豫、會躊躇，甚至害怕接觸對方，卻還是因為那份感情所以無法停止靠近對方。

　　總是以為對方除了笑以外的表情，就是對自己的苛責、失去了對自己的好感，擅自這麼想著也擅自失落了起來。

　　心情總是隨著對方波動，時時刻刻掛念著對方，那個人就是生活裡最為影響自己的人，甚至苦惱到會想去尋求別人的意見。

　　在這些難過的事情之後，只要對方的一個微笑，就覺得人生又好像來到了巔峰，幸福得不得了。

　　明明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想要對方開心而已，只是憧憬著對方而已，就只是這麼單純，卻在詢問別人為什麼會知道自己喜歡上了某一個人，得到了答案後，才發現原來在自己心中，也有一模一樣的感情。

　　我是不是……喜歡姊姊？

　　我問了向我尋求意見的人，除了知道自己喜歡對方，還想跟對方做什麼。

　　她說想跟對方牽手逛街──我想跟姊姊手牽手走在路上逛街，可是這不是普通的姊妹嗎？

　　她還說，想被對方擁抱──我也想被姊姊擁抱，或是抱她，可是這種感覺，不是跟爸爸媽媽擁抱我們一樣嗎？

　　她又說，想跟對方接吻──沒有問她親吻哪裡，可是要是是臉頰，我同樣也想親姊姊或是被她親……親嘴的話，小時候絕對親過的，現在，也沒什麼奇怪的吧？

　　她最後說，想和對方成為戀人關係，讓別人知道彼此是戀人──戀、人……。

　　明明是那麼簡單的一個單字，卻在這時候不知道它是什麼意思。

　　「學生會長？」

　　「欸……啊。」

　　在幫別人做諮詢的途中，難得聽到恍神了，我不禁感到了驚訝。

　　畢竟哪有什麼事情比姊姊重要呢。

　　「那──妳跟對方現在是什麼樣的距離？」

　　還好沒有和諮詢的同學互換了立場，我還記得要幫助對方，也是因為自己沒有接觸過戀愛問題，對這個話題反而感到很有興趣。

　　「那個……每天都會見面，一起吃飯，回家後也都還會繼續在網路上聊天，是我最好的朋友……」

　　「嗯……嗯？」

　　本來還在思考這樣的關係發展成戀人好像也不是很困難，只是她的意思聽起來很像是──同班同學。

　　羽丘可是女校呢！

　　雖然性別不是很重要，就像我好像喜歡上自己的姊姊了……加上我知道校內確實也存在著少數情侶，但是在知道校內有情侶之前，我也好奇過為什麼同性會相吸，而現在的我則不是好奇，是難得跟著一起苦惱了起來。

　　該怎麼幫助這位同學呢？沒有跟往常一樣咚！地就想到主意，意識到的時候才發現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先拐彎抹角地詢問對方喜歡怎麼樣的類型吧！」

　　說起來，姊姊喜歡的類型是什麼？

　　「男女生的喜好都問，對方就不會懷疑妳的目的了！」

　　姊姊會喜歡女生嗎？

　　從來都不知道姊姊對性別的看法……

　　「再問問對方有沒有想談戀愛，如果回答妳都滿意的話，就試試看吧！」

　　姊姊，有打算談戀愛嗎？

　　「要是失戀了，可以再來學生會辦公室，我們會負責幫妳打起精神的！」

　　姊姊，不可能對我抱著那種情感的吧？

　　那姊姊，會對其他人抱有這種情感嗎？

　　「謝謝學生會長，聽妳的話，我好多了……我會努力看看的。」

　　「嗯，想要別人怎麼樣的時候，都要自己先努力過喔！」

　　但是再怎麼努力都是徒勞的話呢？

　　努力，是有可能會徒勞的事情嗎？小彩的努力，不是都有回報嗎？小千聖的努力，不是也換來了她精湛的表演嗎？

　　看著來諮詢的同學離開學生會辦公室後，我就想不起來我剛剛都跟她說什麼了。

　　腦裡只剩下了姊姊的臉。

2

　　大家總是會做一些我不是很明白的行為，我覺得很有趣，所以我就會去嘗試理解他們為什麼會那麼做、那麼想，只是即使知道了理由，也不一定能夠理解，反過來思考之後，自己應該也是這樣的吧？大家可以知道我的理由，但不一定能夠理解我為什麼會這麼做。

　　全世界的每個人應該都是這樣的，各自擁有自己才能理解的想法、行為，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所以我覺得就算沒有人可以理解我也沒關係，不如說有時候連自己都不理解自己了，怎麼會有人完全理解我呢？那太奇怪了。

　　人生還有很長，一定還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自己，所以不管到什麼時候，絕對都不會說我完全理解自己了。

　　好比說，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喜歡上姊姊了，所以我反覆思考，思考著這和憧憬姊姊有什麼不一樣，甚至煩惱到都想直接去問姊姊，為什麼姊姊會讓我喜歡上她──肯定不是這樣的，姊姊絕對不是這樣的，這樣問她的話，她的表情肯定會比我拿天文社前輩的筆記給她的時候還要錯愕的。

　　「日菜？」

　　「……！」

　　今天沒有練習，放學回家後，我就窩在家裡的沙發上思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完全沒有注意到姊姊回來了，我嚇了一跳。

　　「怎麼了？真難得在發呆。」

　　「哈哈，今天偶然發現了一件可以思考很久的問題喔！不過我居然沒有注意到姊姊進門，姊姊，歡迎回來！」

　　就算發現了那件事，姊姊還是姊姊，本來就存在我心中的感情也不會突然改變，所以我很興奮地從沙發跳了下來，就要去抱住姊姊。

　　姊姊已經不會再躲開我的擁抱，只是我也知道不能抱太久，不然姊姊表面上看起來會有點想推開我，所以立刻放開了她。

　　「嘛……我回來了，真難得有這種問題，應該不是解方程式吧……？」

　　姊姊也不像從前那樣，對我完全沒興趣，每一次都會問回來，我很開心。

　　「方程式？嗯──姊姊這麼一說還有點像吧？」

　　腦裡浮出了「戀愛方程式」這個詞，在網路上看過，記得是歌詞。

　　不過明明不知道我在想什麼，還能提出很類似的問題，果然身為雙胞胎，就是有心電感應吧！

　　只是我不是姊姊，姊姊也不是我，很早就知道的，就跟在新專輯發表活動上明白的道理一樣，我們不一樣，姊姊是不會真正理解我的，我也不可能完全理解姊姊，但是，我想努力去理解，因為她是我最喜歡的姊姊。

　　「所以，是什麼問題？」

　　然而唯獨這次，不想告訴姊姊。

　　也不能告訴姊姊。

　　不過就像我告訴那位來諮詢的同學一樣，我也可以做一樣的事情。

　　「唔……我也不是很懂，其實也沒有很重要呢！只是今天有人來找學生會做戀愛諮詢而已！」

　　「這、這樣啊，確實跟方程式一樣不是思考就能搞清楚的事情……」

　　談到戀愛，姊姊退縮了，為什麼退縮了？是姊姊不喜歡的話題嗎？果然不喜歡這個話題嗎？為什麼不喜歡？

　　好想知道，可是一次問太多問題，姊姊會把我推開並且叫我好好整理一遍順序再問她的。

　　都知道的後果的事情我就不做了。

　　「吶吶，姊姊，戀愛是什麼呀？」

　　「這個啊……」

　　稍微往前一步靠近了姊姊，她好像有點為難地退後了一步，可是並沒有擺出討厭的表情，是因為姊姊也不懂，所以皺起了眉頭嗎？

　　「就是爸爸媽媽變成我們的爸爸媽媽之前的階段吧……」

　　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什麼是戀愛，但是聽到姊姊這樣回答，完全明白了她比我還要更不知道，原來姊姊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可是這樣就好想跟她一起搞清楚！

　　「欸？這是什麼說明，好有趣！爸爸媽媽變成我們的爸爸媽媽之前……也就是變成夫妻之前嗎？可是實際上到底是什麼呀？」

　　爸媽變成夫妻之前，不就是戀人嗎？可是我不懂的不就是為什麼他們會變成戀人不是嗎？

　　「等爸媽回來，直接問他們會不會比較快？」

　　「嗯……說的也是！」

　　姊姊的表情，給了我一種她真的不懂這件事的感覺，不懂戀愛、不懂我問的問題，也不打算去思考，甚至不想接觸這件事，她的眼神裡傳來了一絲絲戀愛很愚蠢的感覺，所以我也沒有繼續問下去了。

　　可是為什麼我會有點失望？

　　因為姊姊完全沒有打算理解戀愛方程式嗎？但是那明明都無所謂的呀……

　　因為我發現這就代表姊姊她──對我果然不可能跟我對她抱有一樣的感情……我對姊姊抱著的，真的是那樣的感情嗎？

　　想要牽手、想要擁抱、想要親吻，那就是喜歡上一個人了嗎？

　　我不知道，也想不出來。

　　因為從我有意識以來，就一直都是這樣子的呀……

3

　　即使知道了自己對姊姊的心情，類似於單戀中的人，但是我並沒有想著要跟姊姊成為戀人的……

　　她是我的姊姊，就算我喜歡她，假設有一天，姊姊也喜歡我──我搖了搖頭，「戀人」這個關係不是用來套在我和姊姊身上的，姊姊肯定也很喜歡我的，但把我們用這個關係形容，絕對不可以。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我就是覺得我們不是用那種稱呼就可以解決的，我是她妹妹，她是我姊姊，她永遠都是我的姊姊，用其他的稱呼形容她，就不是姊姊了……

　　「唉……」

　　「小、小日菜？」

　　「欸？」

　　同樣跟我在練習室角落休息的小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驚訝地叫了我的名字，所以我也有點驚訝地看了過去。

　　「欸欸？為什麼小日菜也這麼驚訝地看我……很少見到小日菜在嘆氣，怎麼了嗎？」

　　「欸？這樣啊，我嘆氣了嗎？啊哈哈……」

　　還以為是小彩又要開始什麼有趣的事情了，原來只是自己毫無意識地嘆氣了。

　　「小日菜，有什麼煩惱吧？大家都是有煩惱的時候會下意識嘆氣喔！」

　　「我知道啊，小彩常常嘆氣呢！」

　　「唔……」

　　不過小彩嘆氣的頻率真的是滿高的，小彩的煩惱真多呢。

　　如果會讓人不自覺嘆氣的煩惱有那麼多，小彩肯定過得很辛苦吧。

　　「小彩，辛苦了！」

　　「欸？欸欸？」

　　被小彩說之前都沒發現她其實有那麼多煩惱，忽然覺得好對不起她喔。

　　「有煩惱的話儘管告訴我吧！不過我也不保證能夠幫小彩解決呢……因為我可能理解不了，哈哈！」

　　所以小彩平常嘆氣後才沒有來找我的吧？嗯──感覺都是去找小千聖呢。

　　啊，對了，小千聖──

　　「欸欸！？小日菜，等等，那、那是我要說的台詞！？」

　　「欸？」

　　想到一半就忽然被小彩的浮誇反應打斷了思考，我愣了一下。

　　「不是小日菜在嘆氣嗎！」

　　「啊……」

　　對耶，小彩是因為我嘆氣才跟我搭話的。

　　「所以小日菜，遇到什麼煩惱了吧？今天的我才沒有嘆氣，所以是我聽小日菜的煩惱！」

　　小彩難得對我稍微強硬了起來，一副很可靠的模樣，讓人也不自覺想要敞開心房。

　　只是，就算是我也知道有些話不能隨便對人說的。

　　「嘛……那個呢，嗯……小彩有喜歡的人嗎？」

　　「欸……欸欸欸──！？」

　　完全沒有想到小彩會有這種反應，她的聲音吸引了在練習室其他地方的小千聖、小麻彌和小伊芙的注意，我趕緊搭上她的肩膀。

　　「有人來找學生會諮詢戀愛問題，但是我回答不太出來呢──哈哈。」

　　我是不太喜歡撒謊的，所以故意吐了舌頭，不過這樣好像更像真的一樣。

　　「啊──原來是這樣子呀，還以為小日菜有……有、喜、喜歡的人了。」

　　解開了我認為的誤會之後，小彩的反應還是很奇怪，特別是說「喜歡的人」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還有點臉紅。

　　「嗯……不過我就算有也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吧？」

　　「唔……」

　　而且我完全不明白小彩驚訝的原因耶。

　　對我來說，在發現自己喜歡姊姊之前，也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喜歡上誰吧？這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常見的事情嗎？一直以來只是不懂喜歡上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樣而已，看著電視劇、電影、歌曲、故事裡都有描繪戀愛，我真的以為，那就只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只是需要機會去碰到──

　　「因為我覺得小日菜只會喜歡小紗夜嘛。」

　　「……欸？」

　　有那麼一瞬間，就像是有一道閃光打了下來，讓我的腦袋全部空白，身體也不自覺抖了一下。

　　「不過不是那種意思的喜歡啦……！哈哈，我覺得要讓小日菜遇到能比小紗夜更喜歡的人，就是……好像很難嘛，所以剛剛誤會才會很驚訝嘛。」

　　面對小彩有點皺眉又害羞的表情，我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以為不說就不會被發現的事情，為什麼小彩會知道呢？真是讓人無法理解……難道姊姊對我也是這樣理解的嗎？怎麼會……

　　「……是說，小彩。」

　　「怎、怎麼了？」

　　「小彩果然沒辦法解決我的困擾呢！我明明就是在問小彩有沒有喜歡的人呀──」

　　「欸欸欸！」

　　「好啦！休息時間結束囉！」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被人理解有點可怕，我逃開了這個話題。

　　我想理解大家，可是──如果真的理解了，那就不好玩了。

　　一點都嚕不起來。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就算了，為什麼偏偏在這個問題上，被我以為肯定不會懂的小彩看透了呢……真是不明白。

4

　　「吶吶，小千聖。」

　　「嗯？」

　　練習結束後，抓住了好像急著去下一個工作地點的小千聖，但她還是掛著笑容看向我。

　　「小千聖什麼時候有空跟我聊聊天呀？」

　　「欸？聊天嗎？」

　　「嗯嗯！」

　　小千聖對我的問題僅僅只是露出了有點疑惑的神情，然後視線就稍微向上飄，感覺在思考什麼。

　　「是要聊很久的事情嗎？」

　　「嗯……也不太算？」

　　如果小千聖對這件事沒什麼見解也不回答問題的話，話題立刻就結束了吧？

　　「那小日菜要跟我一起移動嗎？還是晚上再打電話呢……」

　　晚上打電話的話──被姊姊聽到怎麼辦？唯獨這個話題，我不是很想被姊姊聽到。

　　「我跟小千聖一起走吧！」

　　「嗯。」

　　戴上我的帽子，我就跟小千聖一起離開了事務所，小千聖前往下個工作地點是自己移動的，所以經紀人沒有跟著，我們也只是去搭了電車，反正應該是沒有太遠才讓會迷路的小千聖搭電車的吧……？

　　所以比起我的煩惱，我忽然感到了好奇。

　　「小千聖剛剛難道打算自己搭電車嗎？」

　　「唔……沒有小日菜的話，我打算請事務所的人載我……」

　　「果然！所以小千聖要去哪裡呀？」

　　「那個……ＯＯ站。」

　　「哦，好吧。」

　　大概是十一站左右的距離，中間要轉一次車，從那裡回家也沒有很遠，而且我也不能中途離開，這樣小千聖會到不了目的地的。

　　「所以，小日菜要找我說什麼呢？」

　　確認完地點和時間後，小千聖很快就主動帶我進入了話題，果然還是小千聖好呢。

　　「唔……小千聖知道什麼是愛情嗎？」

　　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問才好，於是選了一個最籠統的問題，小千聖立刻就皺起了眉頭。

　　「我參與的作品裡也難免會遇到愛情戲份，雖然沒有實際體驗過，但是不了解的話就很難投入角色呢。」

　　雖然不是想聽見這句話，不過小千聖只是在跟我說她大概知道什麼是愛情，所以還會接下去說吧。

　　「唉……我也不太會說，我覺得應該是……嗯……」

　　我看著她突然就沒了餘裕，轉頭看向窗外不看我，但我還是看著她的側臉。

　　我知道在小千聖的心裡，演戲歸演戲，她就像是能夠換上許多面具的人一樣，真實的她只有一個，而那個小千聖……是一個很單純，我很喜歡的人。

　　即使和對姊姊的喜歡，千差萬別。

　　「可能就是不想被那個人看見除了笑容以外的表情吧……」

　　「欸？小千聖對粉絲不就是這樣子的嗎？」

　　小千聖思考了一下子，可是我總覺得這個答案並不是我最想聽見的，而且在小千聖的身上時常看到，感覺並不是對特別的那個人所做的行為，下意識就反駁了她。

　　「好吧，小日菜，其實我也不懂呢……確實我對粉絲是那樣的，所以反過來想──該不會是如果真正愛上了一個人，不管自己變成什麼樣，都希望對方能接受……嗎？」

　　「哦！這個！這個答案感覺比較嚕呢！」

　　而且這個答案要是放在小千聖身上，那就真的會覺得能夠看見小千聖所有表情的人，就是她喜歡的人了吧！

　　至於我嗎……

　　嗯？我也沒有刻意去隱瞞什麼吧？

　　所以說，這個就是只適合小千聖的標準嗎？

　　「不過小日菜，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哦，就是有人來找學生會諮詢戀愛問題，因為沒接觸過所以現在我在收集意見呢！」

　　「原來是這樣呀。」

　　不過要說的話現在應該是在為了自己收集意見吧？好想再多聽聽其他人關於戀愛的想法！

　　「小日菜沒有問問小紗夜嗎？」

　　「唔……問了是問了，姊姊叫我問爸爸媽媽呢。」

　　而且姊姊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應該是真的沒什麼看法吧？

　　「欸？哈哈哈！是這樣嗎？小紗夜居然會這樣回答？不過我想……一定是當下沒有答案，所以過幾天再去問小紗夜，說不定就給妳說得像是學術研究囉……？」

　　「嗯……」

　　然而我說的話卻讓小千聖笑得不亦樂乎，我沒有跟著笑，只是有點……不安。

　　蹦──地，心情就有點下沉了。

　　原來，還有人是懂姊姊的呀，原來姊姊不是只有我一個人了解她的嗎？說起來……好像就是因為我一直不了解姊姊，之前才惹姊姊生氣的不是嗎？

　　「小日菜？」

　　「欸？」

　　「怎麼了？突然就不說話了。」

　　「唔……」

　　不行，就算是小千聖也不行，我不會告訴她這件事的。

　　「真難得看見小日菜露出這種表情，不過呢……我剛剛說戀愛的話就是不管自己變成什麼樣都希望對方能夠接受的話，果然，也是只有遇到那個人，小日菜才願意什麼都說的吧？」

　　不是，這只是小千聖的條件，不是我的，我們不一樣，也不會一樣的。

　　「嗯……不是的，小千聖。」

　　「嗯？」

　　被我反駁了以後，小千聖也沒有太吃驚，就只是溫柔地等著我的回答。

　　如果是我的話──

　　「我不想給對方看見不好的自己呀……也不想把我的悲傷告訴她，不想讓她傷心，害怕她知道我怎麼想的就會生氣、難過、失望……」

　　「呃……」

　　就算是我也知道要是告訴姊姊因為有人來學生會諮詢所以我也發現自己喜歡姊姊，我怎麼樣都無法想像姊姊會笑著對我呀……

　　所以在我真的忍不住那麼說之前，想要理解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是「喜歡」姊姊。

　　「吶，小日菜。」

　　「嗯？」

　　沉默了一下後，小千聖又對我搭話了。

　　「那個……剛剛……是不是要轉車？」

　　「啊──！」

　　後來因為急著換車所以話題就這麼中斷了。

　　果然一想到姊姊，就足以讓人分心呢。

5

　　喜歡是什麼？

　　真的是我現在對姊姊所抱著的情感嗎？

　　每當我早上出門、晚上回到家看見姊姊，依然和察覺到這份心情之前無所不同。

　　說早安、姊姊就會笑著向我說早安；說歡迎回來，姊姊也會笑著對我說我回來了，相反也是，聽見姊姊的歡迎回來，更是讓人開心。

　　和她一起看Pastel*Palettes的綜藝節目，姊姊現在也會跟我一起歡笑，甚至跟我說還有哪裡可以改進，和我一起做檢討，我還能進到姊姊房間看她彈吉他，或是讓我彈給她看，一切都是那麼快樂。

　　我喜歡姊姊，我也會跟姊姊說我喜歡她，但我不會去告訴她這份喜歡和別人訴說給我的戀愛有那麼點相似，因為真的是這樣嗎？

　　我究竟，還想在姊姊身上索求什麼呢？

　　不明白呀。

　　我怎麼會明白呀？

　　這個問題盤踞在我心頭好幾天，直到上次來找我諮詢的學生又一次出現在學生會，我趕緊將她拉進了學生會辦公室裡的隔間，除了達成她需要的隱私要求以外，也是想獨佔這份秘密。

　　當初是跟她說要是失戀了可以再來找我，不過這個同學的臉上看起來並不是失戀的表情吧？

　　「學生會長……那個……」

　　「嗯嗯？」

　　因為她看起來並沒有失戀，所以我也毫無顧慮地對她表示了感興趣的神情。

　　「學生會長說的真的好有用喔！」

　　「哦？」

　　接著她就突然變成了非常興奮的模樣，握住了我的手。

　　「我問她喜歡什麼類型，當然問了男生跟女生，然後又問了她想不想談戀愛，因為她感覺也沒那麼認真回答，就又很隨意地問說有女生跟妳告白的話會怎麼樣，她居然回答說她可能會猶豫一下……所以我就開玩笑地用手指自己然後問她，欸──那我呢？」

　　「嗯、嗯。」

　　感覺她變得和上次來諮詢的時候不太一樣了呢。

　　「她、她笑了一下，然後就說……可以喔。」

　　「哦哦！所以！？」

　　「就、就……這樣而已。」

　　「欸？」

　　「我怕她也是開玩笑的嘛！我不敢繼續問她……」

　　「欸欸──？就這樣結束話題了！？」

　　「……嗯。」

　　還以為會聽見她們交往了，沒想到是停在這個步驟，剛剛差點就要嚕起來了，什麼嘛。

　　「還有就是……」

　　而且這個同學剛剛自己也講得很興奮，忽然就露出了傷心的表情，真是讓人不太明白情緒為什麼可以這樣變化呢。

　　「昨天和她一起在外面吃晚餐，離開餐廳之後……有個男生來接她。」

　　「欸欸……？」

　　這個消息真是讓人驚訝，我也沒想到，原來別人的戀愛故事這麼有趣──嗯，好像也不是這樣形容的，不管啦。

　　「我都不知道，她還有個男性朋友……」

　　「來接她……然後呢？」

　　說起來她之前不是說這個人是她最好的朋友嗎？唔？到了現在才知道自己有個情敵嗎？

　　不過──我好像喜歡姊姊什麼的，我也不想跟小彩或是小千聖說呢，更別說是莉莎親了，說了會怎麼樣？

　　「他們兩個看起來都有點害羞……」

　　「唔……」

　　想像一下，我和姊姊去家庭餐廳吃完薯條走出來要回家，突然有個我沒有見過的陌生人來跟姊姊打招呼，姊姊看到他之後露出害羞的表情──

　　欸……姊姊光是打招呼就會害羞的話，表情是……怎麼樣的？

　　「我從來沒看過她的那種表情……」

　　「……！」

　　「就算看過她害羞，也不是對我露出那樣的表情……」

　　啊啊，我好像有點理解了。

　　要是姊姊真的對我不認識的人露出我沒見過的表情──這不就是小千聖說的嗎？

　　要是姊姊有喜歡的人，希望對方能夠接受所有的自己的某一個人……那麼姊姊沒給我看過的表情，會給對方看……

　　「學生會長？」

　　「……」

　　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也有我所不知道的姊姊嗎？

　　姊姊如果有喜歡的人了，她會告訴我嗎？

　　如果她有了喜歡的人──明明應該為姊姊的幸福而感到開心的，但是為什麼我……胸口有點痛呢？

　　「那個……學生會長？」

　　「嗯？」

　　「妳還好嗎？眉心都揪在一起了。」

　　「啊哈哈，沒事沒事，妳呢？」

　　話說回來都是我自己的想像，現在還是諮詢時間呢。

　　「嗯……雖然有點難受，可是如果能早一點發現這件事，就能繼續當她最好的朋友了……」

　　「唔？這樣啊。」

　　「喜歡」是這麼容易放下的感情嗎？她嘴上這麼說，表情跟語氣明明就不是那樣的，為什麼會這樣？

　　她最想當的，真的就只是好朋友嗎？

　　「因為沒有其他可以說的朋友，所以才來找學生會，謝謝妳聽我說……」

　　「沒什麼沒什麼，只是因為我也很感興趣而已！」

　　「這、這樣啊。」

　　即使我也不知道，當初接受這個同學的諮詢究竟是不是好事。

　　如果她沒來……我就不用知道──我對姊姊的喜歡，原來不是我想的喜歡。

6

　　小彩如果有了喜歡的人，我想我會很興奮地問是誰，問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問她為什麼喜歡對方，即使我可能都聽不懂，但是我覺得小彩會露出一臉幸福的表情，然後我也會跟著笑出來。

　　小千聖如果有了喜歡的人，逼問她絕對不會回答，要等她自己告訴我們，只是如果真的有她會開口說的那一天，我想，小千聖臉上的笑容，絕對會和平時看起來差很多吧。

　　不是給粉絲、工作人員、夥伴，也不只是朋友看的笑容，是談到喜歡的人之後，那種忍不住喜悅的表情。

　　因為是偶像，有時候也要演戲，還要演繹情歌，至少這些我還是知道的。

　　不過我不知道小千聖會喜歡誰就是了，如果她要是有「唯一一個」喜歡的人，反而讓人不解吧？

　　小麻彌如果有了喜歡的人，嗯……大概是「呼嘿嘿」的次數會變多？一想到摘下眼鏡的小麻彌跟喜歡的人約會，嗯，我也呼嘿嘿起來了呢！只是說不定小麻彌意外地是paspale裡最會隱瞞的人了？

　　小伊芙的話呢，一定會先跟我們報告吧？我想對方肯定是個非常有日本風範的人，然後她就會天天跟我們分享對方給她看見的「大和精神」吧？只可惜現在沒有武士了，擁有武士刀也不能拔鞘，如果真的是被相當傳統的日本人吸引……唔，到底會是什麼樣的人呢？

　　反正我……要是大家有喜歡的人，也就只是感興趣的程度而已不是嗎？

　　但如果是姊姊有了喜歡的人……

　　不知道姊姊會是用什麼表情告訴我的，是很平淡，還是有點難為情？只是她肯定是來跟我分享她的喜悅的。

　　為什麼，想到的話胸口就悶悶的呢？

　　「吶，姊姊。」

　　想不開的事情，最後還是讓我踏進了姊姊的房間，採納了小千聖給我的建議。

　　「嗯？怎麼了？」

　　我就只是站在門口，不曉得該不該往裡面走，像往常一樣坐到姊姊的床上，所以她對我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唔……就只是想問，如果……」

　　如果我說我喜歡姊姊，姊姊會怎麼辦呢？

　　「……如果我說我有喜歡的人了，姊姊會怎麼想呢？」

　　但是為什麼，會說不出口呢。

　　而且即使這麼問，姊姊只是稍微愣了一下，接著就好像真的在思考一樣，最後她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身為妳的姊姊，雖然也有可能會傷害到妳的心情，但還是希望妳能讓我知道是誰，讓我……評鑑一下，咳咳，這、這不是在懷疑日菜的眼光。」

　　我知道的，我知道姊姊就是這麼認真的人，在祝福我之前，會先親手親眼去確認，覺得沒問題了的話才會支持我繼續喜歡對方。

　　但是我為什麼聽到之後，有點難過呢？

　　因為姊姊完全沒有預設，我有可能會喜歡她嗎？

　　就是說呀……哪有姊妹會預設的呢？

　　「不過如果不是好人的話……我也沒辦法強求日菜就是了，所以這是──上次那個話題的延續而已吧？」

　　「唔，姊姊發現了呀。」

　　姊姊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是因為真的有了喜歡的人才來問她這個問題，所以這麼認真回答我的嗎？

　　如果在聽見我有喜歡的人之後，姊姊能更動搖一些就好了，就算只是她的妹妹，希望她也能稍微動搖一下……

　　「難道是今天又來諮詢了嗎？」

　　「姊姊真懂我呢！」

　　說著就連自己都心虛了起來。

　　「所以……日菜都是怎麼給人建議的？」

　　姊姊好像對我多次給別人做戀愛諮詢很納悶一樣，要是告訴她我只是因為很感興趣所以接了下來，姊姊一定會先唸我的。

　　「就照我當下想的跟她說呀？」

　　「也是呢。」

　　姊姊忽然對我笑了，怎麼說呢……

　　為什麼開心不起來呢？為什麼胸口有種無法形容的感覺呢？以前明明不會這樣的，為什麼？

　　「日菜？」

　　「姊姊。」

　　「嗯？」

　　想要觸碰姊姊的我會很奇怪嗎？

　　「可以抱一下姊姊嗎？」

　　因為是姊妹，所以提出這種請求的我會不會很狡猾？

　　「欸？抱、抱一下嗎？聽今井小姐說和家人擁抱也是種消除壓力的方式……好吧。」

　　而且姊姊也不會懷疑我，她就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一臉認真地對我展開了雙臂。

　　如果是平常，我應該是很開心地撲上去的吧？

　　為什麼到了現在，卻是有點小心翼翼地走進姊姊的懷抱，沒有勇氣和以往一樣用力抓住姊姊的衣服呢？

　　有一天，這個擁抱也會變成別人的嗎？

　　有一天，最常和姊姊擁抱的就不再是我了嗎？

　　直到發現這份感情之前，都沒有思考過這種問題，為什麼以前就不會去想呢？

　　「日菜？」

　　我放開了姊姊的背，緩緩沿著她的手臂收回了手，將她的手拉回了前面並低頭看著，再握住了她的手掌和她牽手，姊姊手指上的繭，讓人忍不住多摸了幾下。

　　牽手、擁抱，明明都是一些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為什麼卻格外感到了興奮呢？

　　「我想和姊姊牽手。」

　　「這不就是在牽了嗎？」

　　「我想和姊姊擁抱。」

　　「……剛剛不是妳放開我的嗎？」

　　我抬頭看向了姊姊的臉，看著她的眼睛，再看向她的嘴唇，如果我──

　　「我想和姊姊接吻。」

　　這麼說了的話呢？

　　「……日菜？」

　　姊姊不會太過驚訝、不會感到噁心，就只會……困惑而已呢。

　　反正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呀，輕碰一下嘴唇算得了什麼呢？

　　「想和姊姊做這些事情，難道就是想和姊姊變成姊妹以外的關係了嗎？」

　　明明從小到大，除了之前的那一段時間以外，我們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相處的嗎？

　　我果然，還是沒辦法一直瞞著姊姊呢。

　　「日菜，妳在……說什麼？」

　　「害怕自己的一舉一動給姊姊帶來不好的印象，所以總是會猶豫、會躊躇、甚至不敢太過隨便接觸姊姊，卻怎麼樣都無法阻止自己靠近姊姊──」

　　「……」

　　看見姊姊吃驚的表情，我就低下了頭繼續看著她被我扣住的手，但是我還沒有把話說完，怕她收回去，不小心用力了一點。

　　「以為姊姊不對我笑的時候，就是生氣了、我又做錯了什麼，就又難過了起來──」

　　「日──」

　　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害怕的呢？

　　「看見姊姊笑我就很開心、看見姊姊難過我就更難過，喜悅的時候第一個想分享的人就是姊姊，想要姊姊一直都保持開心──」

　　「……日菜。」

　　「想到姊姊如果有了喜歡的人，我卻沒辦法祝福，開心不起來，害怕妳的擁抱變成了別人的，害怕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有著我不知道的姊姊……」

　　「我說，日──」

　　「我明明只是……只是很普通地喜歡著姊姊而已呀……」

　　如果只是很普通地喜歡著姊姊，就該喜歡姊姊的全部呀……喜歡不喜歡我的姊姊、喜歡有著喜歡的人的姊姊、喜歡帶給了某個特定人物幸福的姊姊、喜歡和某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看起來很幸福的姊姊……我喜歡呀。

　　那為什麼──

　　「日菜！」

　　「……！？」

　　握著的手被姊姊舉了起來，身體抖了一下，就這樣被姊姊強迫抬頭看她，只是面對那雙認真的眼神，我一點也不敢避開。

　　「真是的，妳到底突然怎麼了！」

　　「姊……唔！？」

　　姊姊把她的手抽了回去，然後再次緊緊抱住了我，我就看不見她的臉了。

　　「我怎麼會不知道……日菜就是那麼喜歡我？」

　　「欸？」

　　難道，包括姊姊，所有人都跟小彩一樣，是這麼看待我的嗎？

　　「我還不知道世界上最憧憬我的人就是日菜嗎？」

　　「我……」

　　但我說的是喜歡呀……

　　「從那天以來，為了能夠成為讓妳一直憧憬的目標，我試著去了解了日菜究竟是喜歡什麼樣的我……怕有一天，我也會讓妳失望。」

　　「才不會！姊姊做什麼，我都不會失望……！」

　　就算姊姊不理我了、不再跟我好了，那麼都只是自己的錯，我怎麼會對姊姊失望！

　　「……妳不是說如果我有了喜歡的人，妳開心不起來嗎？」

　　「那、那是……！」

　　那才、才不是失望！至少現在的我是這麼認為的！

　　「日菜這麼喜歡我，我怎麼有空去想著要怎麼讓其他人喜歡呢？」

　　「……唔。」

　　姊姊，太狡猾了吧？話絕對不是這麼說的呀……我這麼喜歡的姊姊，別人怎麼可以不喜歡？我的姊姊這麼優秀，還有誰不喜歡！

　　「不過我也不知道，日菜剛剛說的那些，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我聽起來……就是一直以來的妳，我的妹妹。」

　　「……！」

　　姊姊的手溫柔地在我背後上下撫摸，就像是在告訴我，她真的是那麼認為的。

　　「我不是也說了……日菜要是有喜歡的人，要先讓我知道是誰，我想評鑑一下嗎？」

　　姊姊的聲音也很溫柔，像是拿我沒轍了一樣，我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我覺得姊姊大概笑得很無奈吧？

　　不過姊姊為什麼又說了一次──

　　「啊、姊姊要是有喜歡的人，我也要這麼做──！」

　　「不就是這樣嗎？因為不確定對方會不會帶給妳幸福，所以害怕、也有點不開心，不過或許是對自己不開心吧？會想著……原來日菜還有更喜歡的人、原來不是只憧憬著我、原來日菜還有我所不知道的一面、原來我看到的只有一部份的妳──所以妳會那麼覺得，不是很正常嗎？」

　　「欸……？」

　　姊姊放開了我，雙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然後又抬起來摸了一下我的頭。

　　「抱歉呢，日菜，我是這麼理解的，或許還是和妳不太一樣。」

　　看著姊姊的臉，我就不想去思考了，如果我現在站在姊姊面前很幸福的話，我為什麼要去想著讓人困擾的事情呢？

　　「如果我的妹妹想要我的一個吻──」

　　姊姊掀開了我的瀏海，緩緩靠了過來，柔軟的觸感就貼上了我的額頭。

　　「這就是我現在能為妳做的程度了。」

　　姊姊收回了手之後，她的臉上好像多了些粉紅色，有點難為情地別過了頭，最後還是好好看著我的眼睛。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站在這裡……

　　「日菜，總有一天吧，我們都會離開這個家。」

　　就只能愣著聽姊姊繼續開口。

　　「我們可能居住的地方會分開，見面的次數變少、也少了聯絡，但是──」

　　姊姊又牽起了我的手，換她摸著我比她小很多的繭。

　　「妳永遠是我的妹妹，是我最愛的妹妹，只有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就像我剛剛做的一樣，姊姊扣住了我的手。

　　「不管妳變成什麼樣了，依然是我的妹妹，所以以後也希望妳仍然像今天這樣，遇到了煩惱……也能這麼坦白地告訴我。」

　　明明以前都不告訴我的是姊姊。

　　「即使我可能沒辦法給妳理想的回答，但是那才是我們，不同的個體，不是嗎？」

　　姊姊又露出了無奈的笑容，不過我知道，那只是姊姊溫柔的一種表現而已。

　　我果然，還是最喜歡姊姊了。

7

　　放假的午後，沒有練習，姊姊也在家，我們一起做了餅乾。

　　等著餅乾出爐的時候，姊姊收拾了檯面上的工具，我卻忍不住從背後抱住了姊姊。

　　「日菜？」

　　「最喜歡姊姊了！」

　　「……嗯。」

　　姊姊只是應了一聲就又繼續收拾道具，也不管我就癱在她的背上。

　　我想一直這樣黏著姊姊，等到她有空的時候轉過來抱住我，這樣會很奇怪嗎？

　　我不知道，也不去想了！

　　所以我稍微側過頭，往姊姊的臉頰貼上自己的嘴唇。

　　「嗯？」

　　姊姊就會稍微退開並側過頭看我的臉，然後我就會轉回去。

　　我的臉頰就會獲得姊姊的一個回吻。

　　姊姊起初並不習慣這種事情，但是漸漸地她也會這麼對我了。

　　「日菜，快點來幫忙收拾。」

　　「好──」

　　不過還是免不了我稍微被姊姊責備的語氣呼叫名字。

　　和姊姊一起碰地收拾了廚房之後，就等著烤箱跳起來的聲音，「叮」的一聲總是很讓人興奮，但是姊姊總是禁止我在烤爐前盯著看。

　　直到烤箱叮了一聲，姊姊會先讓烤箱冷卻一下，才把我們做的餅乾取出來。

　　我忍不住趕快嚐一塊，姊姊就會把第一塊送到我的面前，我張嘴咬住餅乾之後，並沒有直接放進嘴裡，而是稍微往前靠近了姊姊。

　　姊姊會猶豫一下，然後靠過來把另外一半咬斷，還會細心地把手放在我們之間接住餅乾碎屑。

　　看著姊姊一臉若無其事地把那一半餅乾收進嘴裡、咀嚼，最後吞下去，我都沒發現我也跟著她做了一樣的動作，回過神來，嘴裡只剩下已經很習慣的烘焙香味。

　　「好吃嗎？日菜。」

　　「嗯！」

　　這是我姊姊做的，當然是全世界最好吃的囉！

END.

每次都是要發文的時候又忘記本來想備註什麼

反正這篇文我從去年卡到現在了，日菜第一人稱有點難

而且卡太久了我可能也不知道在寫什麼了(X

我只是想說

即使是愛情，雙子之間的感情也不是那種隨處可見的廉價愛情故事

親情也是一種愛，她們可能還超越了親情，但也絕非我平日所寫的那種你愛我我愛你的單純故事

日菜是除了我頭像以外我邦邦第三喜歡的角色...我就只是...真的想搞懂一下她，所以寫了這個。

應該是我的第一篇兼最後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