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aja置頂很重要

*隨手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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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下線了，畫畫也累了，本來是打算繼續畫到早上的，但還是選擇關掉電腦就躺上床，不過躺好之後滑了一下手機，再隨便拿個娃娃抱著，不知道為什麼一點想睡的感覺都沒有。

　　凌晨四點，天還是暗的，所以房間很黑，只是既然天花板是白的，就沒有看不清楚一說吧。

　　我就盯著什麼都沒有的天花板，當然是會累得想閉眼所以閉上眼，只是什麼都看不見後卻還是睡不著，心思有點亂，莫名其妙就開始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真冬，之類的。

　　總覺得跟她的相處越來越奇怪了。

　　雖然是因為……我喜歡她呢。

　　我不知道真冬是怎麼想的，但我才不去做沒有自信的事情，才不會喜歡根本不喜歡我的人。

　　所以就是有點奇怪，好像我說什麼，真冬都會聽、都會去做，是不是有點太聽話了？只對我？

　　即使就是因為這樣才讓人很心動的就是了，明明之前是那副模樣，現在卻對我百依百順，不是很可愛嗎……

　　不會我跟她說……吻我，也會吻我吧。

　　「……」

　　忍不住睜開眼睛又閉上，然後拿懷裡的娃娃遮住了臉。

　　真是的，我在想什麼？

　　但是想一下也可以的吧？

　　如果我跟真冬說吻我……

　　『真冬，親我。』

　　在我們獨處的時候，站在她面前這麼跟她說。

　　真冬會說什麼？還是什麼都不會說？正常人會對我傻眼吧，覺得我在說什麼，我們又不是那種關係，只是真冬不會傻眼，雖然盯著我，但肯定是面無表情吧？或許眼睛會稍微睜大一些。

　　要是她真的那麼對我百依百順，說不定會直接親過來──

　　「……不行不行。」

　　在想什麼？真是的，到底在想什麼？想跟真冬接吻是嗎？手是牽過了，沒怎麼抱過的吧？然後就跳到了接吻？真是異想天開……！

　　但是……如果真的可以親呢？如果是可以親的，之後要抱也能隨便抱了吧？

　　說到底突然跟她說親我也太突兀了吧？什麼時候說比較不奇怪？真冬要是沒有喜歡我，那我不就糗大了嗎？

　　那就那樣吧，假裝她惹我生氣，然後要她道歉，我說這樣不夠，那她肯定會問我該怎麼做才好吧？這時候我就用假裝在賭氣的表情跟她說──

　　『那就親我啊。』

　　……然後她要是真的親過來了怎麼辦？

　　感覺……會很害羞不是嗎？但她肯定是碰了一下嘴唇就退開，一臉自己這樣就能被原諒了吧？的感覺。

　　「啊啊……！」

　　想著就有點不爽！怎麼腦裡的真冬都不能符合我的想像一下，就抱著我多吻一些會怎麼樣！

　　話說這不是越來越想跟真冬接吻了嗎？

　　就算真冬對我百依百順的，也不用一定是要她親過來吧？既然都那麼聽我的話了，我親過去肯定也不會說什麼，就抓著她的領子，靠過去碰嘴唇就是了吧？

　　「……」

　　忍不住又拿娃娃把臉悶住，好好懲罰一下我這個有問題的腦袋。

　　我去親真冬，是有點想像不到吧……我親得下去嗎？好像站在真冬面前盯著她看，就會漸漸變得難為情，她肯定會歪頭對我表示疑惑的，那時候就更不知道該不該親下去了。

　　要是真的有勇氣親下去，或是說，有那個氣氛可以親下去，真冬有沒有機會害羞？

　　真冬有意識過戀愛方面的事嗎？要是她那麼聽我的話都是因為喜歡我，被碰了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都不會去碰的嘴唇，知道那是一種親密行為，會覺得討厭還是突然害羞？

　　那個真冬啊……

　　不行，想像不出真冬的反應，如果沒反應不是很可惡嗎？好像親不親都隨便，雖然是可以親，但代表她一點想法都沒有，甚至是不知道有什麼意義吧。

　　算了，反正腦裡的真冬又不是真的真冬，稍微想像一下她害羞的模樣好了。

　　『繪名……那是……』

　　不好好看著我的眼睛，稍微垂頭往斜下方看，可能是有點動搖的模樣，一隻手去抓住了另一隻手的手肘，手指也都彎了起來，那肯定不是討厭。

　　『不滿意？』

　　『剛剛、跟我做了什麼……』

　　稍微靠近她可能還會退後一步，不敢看我的眼睛，這樣我就不會那麼害羞，還可以再拉住她多吻一次──

　　「啊啊！」

　　我最好說得出那種台詞和做得出這種事！

　　但是，如果真冬真的會這樣害羞，那不是太可愛了嗎？感覺她不會這麼可愛……又希望她這麼可愛。

　　說到底，如果不是現在的真冬，是那個「雪」的話，是不是有可能會這樣？既然裝成好孩子的她都能演出害羞的感覺了，真冬實際上應該是會害羞的吧。

　　再說了，那樣的真冬其實也是真冬……不就是因為一直都是那樣乖巧的模樣，接收來自所有人希望她做的事，最後才慢慢迷失了自我，如果一開始的她沒那麼乖，就不會演變成那樣了。

　　所以，「雪」也是真冬的一部分，她的反應裡肯定有害羞這個模式。

　　不過要是親下去後用雪那樣的優等生模式笑著跟我說「哎呀真開心呢」，感覺我會被嚇跑吧？

　　「……睡了睡了。」

　　想那麼多奇怪的東西做什麼，幸好沒有人會讀心，感覺我在做虧心事。

　　……只要有喜歡的人，多少都會幻想一下吧？只是沒有人會說出來而已，所以只要我不說，那就什麼都沒有！

　　說是這麼說，因為想太多了，那天晚上失眠了。

□

　　其實我也沒有說有了那種幻想之後，見到真冬或是收到她傳來的訊息就只想到接吻這件事，那只是那天晚上睡不著胡思亂想，早上醒來就沒有這麼可笑了。

　　我跟真冬，應該要變成會自然而然牽手、想擁抱就擁抱的關係之後，才會有接吻的可能嘛。

　　就算是異性戀，也有很多女性會跟自己的好姐妹做這種事的吧？所以，也可以假裝自己不是喜歡真冬……雖然我應該是假裝不了呢。

　　畢竟那樣怎麼想都太壞了吧，怎麼能騙人呢？

　　反正只是那一晚被青春期特有的思緒牽動了，才想了有的沒的，我實際看到真冬，才不會這麼想──

　　「……」

　　「……」

　　怎麼隔一天就在我要去上學的時候，遇到了要放學回家的真冬。

　　「好巧呢……真冬。」

　　「我和繪名在這條路上遇過不少次了吧，應該是只要時間對上就會遇到的。」

　　「雖然是那麼說，我可沒有刻意算時間喔？」

　　其實我也知道，想見真冬的話就趁著這時候來見她，不過沒有特別理由的話，也不想刻意這麼做呢。

　　「是我算的。」

　　「……欸？」

　　然而她說什麼？

　　「……我覺得這時間能見到繪名。」

　　「這、這樣……」

　　好像有點沒辦法消化她說了什麼，我就愣在原地盯著她看，她也沒有繼續說話，遲了幾秒我才又反應過來。

　　「欸？要見我的話，是有事吧？」

　　不過為什麼不傳訊息來呢？偏偏要用不確定到底能不能遇到我的方法，畢竟我也常常遲到……應該沒那麼常，我也會提早去學校的，總之要是我提早了怎麼辦？

　　「……倒沒有什麼事吧。」

　　「欸？」

　　她就直勾勾地盯著我，先說了想見到我才算了時間，然後又說沒有什麼事要找我，如果我們是兩情相悅的話，這個展開當然太好了，但我們是嗎？突然就沒什麼自信了。

　　然而，真冬來見我了，不是嗎？

　　「我說……」

　　昨天幻想了很多畫面，當然不是在這種場景，也不覺得真冬穿制服，就只是有個形體在我的腦裡，有真冬的臉，所以就算現在要發生，也不會在這裡。

　　「……真冬急著回家嗎？」

　　「還有一點時間。」

　　得到了讓我安心的回答，我對真冬伸出了手，她並不知道我是什麼意思，過了幾秒她才反應過來，伸手搭了上來。

　　「跟我去一個地方吧。」

　　「繪名，上學呢？」

　　「等一下就會去了啦……」

　　又不是很急，遲到一下也不會怎麼樣。

　　握住了真冬的手之後，我就帶她往附近的公園走，特意往樹多的地方走，雖然要踩上草皮，還是找了個比較隱密的地方，我們就站在樹下。

　　「繪名，來這裡是要？」

　　「……就算說了我也不一定做得到啊。」

　　「什麼？」

　　不是，實際看到真冬，也沒有幻想裡那樣那麼想親她，明白面前是喜歡的人，心臟倒也不會因此噗通亂跳，反而會有點苦惱。

　　就是因為心情沒有那麼激動，又會懷疑我真的喜歡她嗎？其實我只是想體驗接吻，而不是跟真冬接吻？之類的，一直盯著她的臉也不會害羞，因為她根本不會知道我想做什麼。

　　「我說，真冬……」

　　「什麼？」

　　不如就按照最開始幻想的，也不是我親過去，而是叫她做呢？

　　「……親我。」

　　「欸、」

　　果然是，我幻想裡沒有的反應，她愣了一下，眼睛稍微睜大，對我眨眼了兩次，沒有立刻照著我說的做，就是果然……我垂下頭看了眼我們還牽著的手正想放開，卻被她握緊，所以反射性抬起頭──

　　「唔、」

　　睜大眼卻只能看見真冬閉起的眼睛，嘴唇上柔軟的觸感讓我一瞬間喪失了其他知覺，連自己有沒有呼吸都不知道，我感覺時間像是停止了，我們一直沒分開，但時間是好好在走動的，她另一手慢慢放上了我的腰。

　　我們……嘴唇……碰了好久……

　　「真、真冬……？」

　　我稍微退後和她分開，臉頰已經全是熱的了，但是手被她握著、腰也還被她抱著，沒辦法逃離現場，再不退後的話我感覺我又要──

　　「唔……」

　　她放開了我的手，但是雙手都抱了過來，我被她抱住親吻，腦袋就像麻痺了什麼都想不了，身體倒是能做出反應，回過神來我也已經抱住了她，甚至不知道和她互相摩擦了幾次上下唇。

　　「……真、真冬……」

　　只是不行，身體好像要怎麼了，不只臉頰很熱，全身都很熱，所以我又一次先和她分開，她還要再吻我，我就垂頭用額頭頂了她的額頭，讓她嘴巴碰不過來。

　　「……繪名，我做得好嗎？」

　　「……」

　　不是想像中的害羞模樣，也不是過於面無表情，但也不是笑著，眼睛難得看起來很有精神……就真的像，小孩子在要糖果一樣。

　　「這樣……犯規吧。」

　　感受到她的額頭要和我分開，我下意識閉上了眼，臉上有她輕輕呼過來的氣，嘴唇又一次被貼上。

　　「……繪名。」

　　放開我的時候同時睜開了眼，她這聲呼喚跟剛剛那句話的語氣一模一樣，是多想知道答案？

　　「……做得不夠好，所以，做到我說好為止……」

　　「……好……」

　　明明不是真的做不好的意思，她卻有點失望的感覺，但我才不管呢。

　　今天上學，稍微遲到也沒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