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aja置頂很重要

*隨手短篇

　　是有那麼一天，隔天誰都沒有要外出的行程，真冬卻比我早睡，而我稍微熬了夜才上床。

　　如果圖沒有畫完，每天都是依依不捨去睡覺的，覺得自己還能畫，卻又明白如果我真的不去睡覺，那麼生病了或效率下降就不好了，畢竟並不是完成了這張畫之後，我就不用再畫畫了。

　　真冬也已經是個忙碌的醫大生了，不會陪我熬夜的，除非到了假日或是她早上沒課的時候，才會跟我一樣晚睡……還有其他的事要做呢。

　　所以平常自然都是她比較早起，就算是沒事做的假日也會比我早起，應該說比我早醒？

　　我都不知道她是怎麼醒來的，是鬧鐘叫過了嗎？還是生理時鐘讓她睜開眼睛的？因為我都沒有聽見她的鬧鐘……偶爾她上早八的時候會聽見就是了。

　　總之那天，我醒來的原因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唔……」

　　從夢中被喚醒同時，覺得前一刻好像有什麼碰著我的嘴唇，迷糊地睜開眼後，就算已經在這個家住習慣了，也要適應幾秒才能意識到自己跟真冬躺在一起、睡的不是從小到大待的那個房間和床。

　　眨了眨眼睛反覆看了幾次她的臉，才會意識到她剛剛做了什麼。

　　我的嘴唇被用力擠壓過了一次，當然也是用她的嘴唇就是了。

　　「……什麼？」

　　真冬絕對是知道的，這麼做會害我醒來，所以是怎麼了？

　　「……繪名，早安。」

　　但她只是跟我打了個招呼。

　　「……早安。」

　　她跟我說早安，那麼她應該知道幾點，不過我沒有接著問就是了，因為她又突然抱了過來，閉眼就碰上了我的嘴唇。

　　「嗯？」

　　在我的唇瓣上蹭來蹭去，我也閉眼就抱住了她，想回應的時候卻被放開，害我又不得不睜眼看她在做什麼。

　　「……繪名繼續睡覺吧。」

　　「妳把我吵起來叫我繼續睡？」

　　「我以為妳不會醒來，我看了好久。」

　　「……」

　　雖然都交往這麼久了，睡相被盯著看也沒什麼就是了……反而讓我開始思考，可能不只被親了那一次也說不定，想說什麼的時候真冬就伸手過來撥了我的瀏海，刻意遮在我眼皮上讓我不得不閉眼。

　　她又親了一次我，然後臉就立刻往下往我懷裡鑽了。

　　被這樣依偎的話，加上是剛被吵醒，眼睛又閉上了，我很快就又睡著了。

　　「嗯……？」

　　第二次醒來不知道過了多久，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是平躺的，然後真冬站在床邊由上往下看著我，她額邊的髮絲好像是濕的，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嘴唇涼涼的，有很淡的牙膏味。

　　「繪名，起床了。」

　　「現在幾點……」

　　迷糊地盯著她，也不是說真的不想起來，姑且還是想抬起雙手讓她把我拉起來的。

　　「十二點。」

　　「這樣喔……」

　　其實聽到時間也不是說會讓人跳起來的程度，不過腦裡浮出了稿子這件事，感覺還是要起來的，我晃了晃舉起來的手，讓真冬拉我，但她整個人下來抱住我把我扶了起來。

　　「我去弄點吃的。」

　　「嗯、嗯……」

　　把我扶起來之後吻了一下我的臉頰還有眼皮，到底要不要讓人睜開眼？只是她很快又放開了，我盯著她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換衣服和拿東西，我才慢慢下床去洗漱了。

　　等我盥洗好之後，真冬已經在廚房弄東西了，我也去換了個衣服和打理頭髮，真冬就已經把吃的都擺上了桌子，我要走過去的時候她突然擋在了我面前。

　　「嗯？」

　　什麼也沒說就抱住了我，嘴唇貼過來的時候我又反射性閉上了眼睛，大概是早上都不能這麼做，所以突然急著伸進我的嘴裡，在飯前先吞下了好幾次彼此的口水。

　　被放開的時候又有點迷迷糊糊的感覺，好像能再回去睡覺一樣，她可能是看我反應有點呆，開始吻了我其他地方。

　　「好了、好了……要吃午飯吧？」

　　再這樣感覺我們會先上床而不是先吃飯了呢。

　　「嗯……」

　　明明應聲了，真冬還是繼續吻著我沒有被衣服遮住的部分，感覺癢癢的，我才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讓她把頭抬起來。

　　「吃飯！待會要趕稿了！」

　　「嗯。」

　　這麼說了之後她就放過我了，我們一起坐下來用餐，視線就是這麼自然而然會往她那邊飄過去，真冬也偶爾在看我。

　　也不是剛交往了，這樣不經意對上視線也沒什麼好害羞的了，反而會因為發現對方在看自己，就狠狠盯著她看，然後看是誰先說話打破這個僵局。

　　「要醬油嗎？」

　　「才不是好吧。」

　　知道她是故意問的，結果就笑出來了。

　　吃飽飯後，真冬說她收拾就好了，有這麼體貼的女友，當然要在流理台邊蹭她幾次，抱到她跟我說這樣會影響她洗碗才放開，不過真冬今天沒有這麼跟我說，就這麼洗完了……

　　「繪名。」

　　洗好後她擦了擦手，她拉著我的手讓我放開，轉過來換她抱住我，知道她要吻我，我就又閉上了眼。

　　剛起床就吃飯，吃飽了又閉上眼，和她接吻很舒服，腦裡暖烘烘的，感覺又可以去睡覺了……不禁把真冬的衣服抓緊，喉嚨裡都要發出聲音的時候，她把我放開了。

　　「真冬……？」

　　其實，我想著現在上床也可以的喔。

　　「繪名快點去畫畫吧，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進度都是因為妳延遲的。」

　　「……哈！？」

　　那一瞬間腦子清醒了許多，想罵是想罵的，想說曾經也有因為她而延遲的時候，但她也沒有說錯。

　　「真是的，那就不要讓我睡到十二點……」

　　稍微埋怨了一下她，不早點把我叫醒的又不是我或我的鬧鐘，說到底因為知道真冬今天在家，我才沒有設鬧鐘的，那麼把我叫醒就是她的任務了。

　　「我也喜歡跟繪名躺在床上。」

　　「……」

　　真是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情不自禁地抿住又嘟起嘴唇，用拇指和其他手指按住了她的雙頰想懲罰她，雖然交往算久了，真冬的情況也早就改善很多了，還是在她對我笑的時候，有些動搖呢。

　　「……笨蛋。」

　　誰讓她平常還是喜歡面無表情。

　　放開她之後我就去畫畫了。

　　因為還不用上線，先把自己該做完的事情做完，很快我就沉浸在畫圖之中，期間真冬好像有過來幾次看看我畫的進度，不過她都沒有說話打擾我，拿了喝的和吃的放到我旁邊，我就不知道她去做什麼了。

　　好像過了四小時左右，忍不住站起來伸懶腰放鬆一下身體，真冬就突然從背後抱住了我。

　　「哇、」

　　完全沒注意到她就在我後面，還以為要跌倒踩到她的腳了。

　　「欸、啊……真冬……什麼？」

　　她什麼話都沒說，就開始往我的脖子吻，手在我的腰上倒是挺安分的，從脖子慢慢往臉吻上來，碰了碰我感覺要我轉頭，轉過頭她就和我接吻。

　　其實想問她是不是很想上床，卻在看到她退開的表情什麼都沒表示的時候又吞回了這句話，她就只是把臉靠在我肩上然後抱著我左右擺了擺，手也沒有打算伸進我褲子裡的感覺。

　　「還沒畫好啊。」

　　「……快了、快了，也不是今天一定要畫好嘛。」

　　而且畫完說不定她還有意見呢。

　　「……那，繪名，加油。」

　　「是、是。」

　　知道我沒畫完又把我放開了，筋骨也活動了一些，我又坐回去繼續趕工，這時候才稍微瞄了一下真冬在做什麼，原來在讀書呢。

　　只是集中一段時間後，接著注意力就容易下降了，總想做些什麼……忍不住打開了購物網頁，或是看看可愛的貓狗，再不然還想自拍，真冬倒是沒有在我分心的時候出現在旁邊盯著我。

　　反而是我好像又進入狀態在畫圖的時候，她突然就坐在我旁邊，湊過來吻了我的臉頰。

　　「嗯？」

　　轉過頭想知道她來做什麼，就會被堵住嘴唇。

　　「真冬？」

　　吻完之後她就跑了，我叫了名字也沒說什麼，又回到座位去讀書還是寫作業了。

　　想說她只是無聊吧？所以我也繼續畫畫了──

　　「嗯、」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又來吻了我另一邊的臉頰，轉過頭後又是一張看不出想法的表情，她對我露出笑容就退開了。

　　怎麼了？算是在給我加油打氣嗎？現在沒空管這些，感覺快畫完了，想全神貫注在上面──

　　「……」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都沒有看時間，真冬這次從椅子後面由上往下吻了我的頭頂，沒有理她她也沒說什麼，自己又走掉了。

　　她是真的很無聊吧，我想。

　　我在差不多要吃晚飯的時間把圖畫好了，不過中間真冬一直有準備茶水給我，好像不怎麼餓，感覺徹底放鬆之後起來再次伸懶腰，這次她倒沒有從後面貼過來。

　　因為她走到電腦前看我的成品了。

　　「不傳給大家嗎？」

　　「……既然妳只說了這句話，那就到時候再傳囉。」

　　不是跟我說哪裡有問題之類的，那麼最大的問題就解決了……

　　「也可以現在傳，然後……」

　　「然後？」

　　她很少說話這麼含糊的，原本還是看著我的眼睛說話的，結果眼神居然飄走了？

　　「沒什麼，一點上線吧。」

　　「對呀……嘛，時間還久呢。」

　　至少還有六個小時呢。

　　把圖存了，我繼續活動筋骨，在旁邊甩甩手走來走去，真冬才慢慢走到我面前，在我停下動作後伸手過來抱住我，什麼都沒說就在逼我往後退，之後這樣會被逼到床上，我還是讓她這麼做了。

　　「怎麼了……等不及了？」

　　「……」

　　笑著問她是不是想跟我上床了，她卻也沒說話，手倒是很誠實地開始往我衣服裡面伸。

　　稍微仰起頭她就吻了我，抱住她的肩膀和她纏在一起，想把她壓下來跟我一起躺上床，卻堅持坐著和我接吻，讓我不得不睜開眼看她是什麼意思。

　　「……要吃晚餐了，繪名。」

　　「真冬弄給我吃？」

　　「……叫外賣。」

　　「好吧。」

　　結果她就這麼停了下來去拿手機跟我一起點餐，點完餐後我們繼續坐在床上，我看她、她看我──

　　「還有半小時。」

　　「欸？嗯……」

　　面無表情地突然跟我提示了時間，我剛剛也是一起看手機的，所以不知道她想表示什麼。

　　「足夠做一次了。」

　　「……」

　　臉頰大概遲了幾秒才有反應，明知道半小時後外賣就會送來了，真冬還是伸手關了房間燈，頓時就什麼都看不見，所以那方面的感官瞬間就被放大，想做的心情變成了好幾倍。

　　但是怎麼說呢，太快去的話還是有點……不服氣的。

　　身體享受了愉悅，不用特地說，自然是很舒服的，想抱怨的話就會被慢慢壓下來，只剩下表情還能稍微顯現出來，只是燈關著誰也看不清誰的臉。

　　「哈……繪名……」

　　真冬微微喘氣像我索求親吻的語氣，我很喜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只有不到半小時，也不知道外賣會不會提早來，這種緊張的感覺讓人想快點結束，就會想加快速度，在短短的半小時裡，兩人可以累得半死。

　　那時候才確切感受到了肚子餓。

　　伸手去拿了手機，還有六分鐘左右，轉過去後真冬又抱住了我，明知道再做下去不行了，她還是深深吻了過來。

　　早知道不要叫飯了，什麼的……依依不捨地把她推開，卻想用腿纏住她，所以她又要吻過來，我就伸出兩根食指在她唇上打了叉。

　　「……今天一天是怎麼了？」

　　才想起來她好像一直來親我呢。

　　「不是已經到達結果了嗎？」

　　「這樣喔……」

　　我沉默了一下，我覺得，不對吧？

　　「……怎麼不直接把我拉上床……」

　　非要到了在我們叫飯後，只有三十分鐘的空檔來做。

　　「感覺……」

　　「嗯？」

　　我拿開手之後，真冬又親過來了，不過只是一下，她又退開，我想是會好好回答我的。

　　「……我如果比繪名想做，好像很奇怪。」

　　「……」

　　一時之間不知道要做出什麼評語，然後想到她是覺得平常都是我很想做嗎？

　　真是沒自覺的傢伙。

　　「找回了喜歡，順便找回情慾是理所當然的好嗎？話說真冬從一開始就不是性冷淡吧……」

　　「……是這樣嗎？」

　　真的很想把「不是這樣嗎？」再多加幾個問號貼到她臉上，但在那之前我先笑出來了。

　　「嗯哼……反正我也沒有過得不性福呢……起床吧。」

　　雖然也有讓人把飯放在門口的辦法，但那樣的話，就更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會從床上起來了，我還想趁熱吃呢。

　　「繪名。」

　　「嗯？」

　　只是真冬拉住了我的手，讓坐起來的我不要下床。

　　「那我現在還想做，做很多次。」

　　「……」

　　愣了一下後伸手打開了電燈，看見了真冬一點都沒在開玩笑的表情。

　　「……妳說不奇怪的。」

　　「我……」

　　剛剛我好像也沒好好回答吧。

　　「繪名……」

　　她拉了拉我的手，就是要我躺回去，我只能看著她然後吞吞口水。

　　飯好像可以錯過，但是這種狀態的真冬，這次錯過了，下次什麼時候會遇到呢？

　　「……就再一下下喔。」

　　「嗯。」

　　那一晚的飯是吃了，不過凌晨一點的上線，遲到了就是。